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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春日發威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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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淵於天所談的七要乃北淵掌門收徒所定下的規範準則,自古北淵掌門收徒皆要以這七要為首雖不是缺一不可,但最重要的是前三點卻是必要條件,春日明顯第一條就無法符合。

體即體質,肉體是靈魂的載體,無肉體也就無所謂人生和價值。所以,健康是生之根本。

自即自尊:一個人如果不懂得欣賞和愛護自己,缺乏足夠的自尊和自愛,我們又怎能指望他有足夠的信心和充滿自覺地熱愛他人生中的那些所要擔負的責任和義務呢?

書即讀書:有了自尊自信,如果不愛學習,那就容易變成自以為是、剛愎自用的固執之人。

人即做人:一個人如果只會做事,不會做人,也能取得事業的成功,但還談不上是幸福的人生。

定即定力:諸葛亮在其《誡子書》中有段著名的話: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可見,凡事要想做到位,就需要鍛煉自己的定力,否則心浮氣躁,就算知道了事理也因為缺乏自控力而影響了實際的執行效果。唯有心靜神定才能不偏不倚的達到理性的境界。

信即信仰:心中若無堅定的信仰最終帶來的心靈迷惑和安定感的缺失。

美即審美:審美能讓人暫時放下人生的責任和功利,放下生活事事的諸多目的性,能讓人在藝術的陶冶中回歸自我人性的完整,減緩了理性事物的二元對立的那種分裂的、緊張的思維狀態,它是一種積極的自我放松和調整。

聽到掌門的問話,眾人一思索便明白了,是啊,不管藍長老如何想讓掌門收徒,但是春日明顯就是不符合要求的次品,掌門是明著在拒絕他。

事情變成這樣歐陽正峭與藍燦都有點不知所措了,歐陽正峭是想等下怎麽開口挽留下春日成為其弟子,藍燦是著急萬一北淵於天知道春日末成為掌門徒弟便已習得“幻雪劍法”那他就慘了。

雪緋色倒是最輕松自在的一個了,他一開始就是以一種玩笑的心態加入,如今事情越來越亂,越來越麻煩才是他樂於見到的。

春日隔岸觀火多時,見北淵於天僅僅只需一個眼神就能讓藍燦潰不成軍,便知道接下來只有自己上場才能挽回情勢。

春日重重地踏在地上,在這寂靜一片的寬敞大殿之上突然響起的腳步聲明顯引起了眾人的註目,他們不解地看向春日,不明白他莫名其妙地跺腳做什麽。

看見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在自己身上,春日才跨前幾步,錯身走於離天階高臺幾米處,望著北淵於天擡手行禮道:“春日有話要講,請掌門允許。”

北淵於天拂手揮袖負手於背,整個人如天神般矗立在天地之間屹立不倒,普天之下的人都只能仰視著他的身影。

他看向春日瞳中無帶半絲感情,淡淡道:“說。”

看著他高高在上的北淵於天,春日微瞇雙睫,不遑多讓地站直身姿,挺拔如竹,揚聲道:“我道是一個具有真實價值的人,應該是一個完整的人;而一個完整的人,應該是事一個外在價值(把個人的知識和能力發揮出來)和內在價值(個人的知識、能力和德行)統一的人,春日雖天生體質差,便不妨礙我其它方面的發展,因材施教才更能發揮一個人本在的潛質不是嗎?”

北淵於天聽完她的話,沈吟片刻倒是開口了:“你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原本以為收徒無望還頹廢低霏的藍燦聞言,眼前一亮驚喜地看著春日。

其它人也有點感觸,一臉沈思地思索著。

春日再言:“體,自,書,人,定,信,美。這七要點並非任何人生下便擁有的,都是後天經人教誨而成就的品質,即使是天才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天分,即使如此春日願盡百分之百的努力來成就它。大家因為慣有的思路上怕心都生銹了,世上並不是只有那些被譽為天才的人才能傲視天下!”

北淵於天靜靜地聽著她的發言,在聽到即使是天才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天分時,淡如寒水的淡金雙瞳微微閃著波動。

他從小便是被所有人稱為天才,無論做什麽事只需教一遍他就能學會,但是並不表示這樣他就能比其它的人輕松,所以那句話他深有體會。

而春日的目的也在此,讓他對她所說的話有感觸這樣便能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

不用說北淵於天其他院內的天才弟子也深受感觸,他們背後一些不為人知的心酸經由春日口中說出,不由得一陣共鳴。

沒想要春日的話引來大家的反響,藍燦心中大喜,他覺得眾意拳拳這樣春日就更有勝算了。

北淵於天深深地看了春日一眼,此時他眼中才真正註意到這個少年。

“我問你,弱者何以立於世上?”他問道。

“世界上沒有絕境,只有絕望的人,同理亦一樣,世上無弱者,只有一顆軟弱的心的人,只要堅持自己信念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春日答道。

北淵於天輕斂雙睫,並末再言。

許多人聞言都細細回味著那句話,心的所悟。

眾人與藍燦都提著一顆心等待著,只有春日依舊不顯山水,微笑而立。

當其它人都註意著北淵於天的決定時,一直以旁觀者姿態觀望的雪緋色此刻卻只註意到春日的表情,他似純似媚的雙瞳眏入春日謝庭詠雪之態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微笑的臉,是三月的一縷清風,仿佛能吹散籠罩在人們心頭的陰影。這笑也是淡淡的,像輕雲一樣,揉在

她竟在北淵於天面前談笑風生,鎮定如斯,那一字一句那舉手投足都讓雪緋色一時之間看癡了眼,那顆從來冷情平靜的心竟然泛起點點漣漪。

雪緋色輕掬雙眉不解地按向心房疑道:他心跳怎麽變快了?(這娃心動了,唉初戀,不懂!)

北淵於天淡淡地掃了一眼所有人,眼顯看出他們看春日的眼光已經改變,如今眼中竟有一些期待。

現下他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仙鶴銀紋的衣擺一旋,北淵於天轉身踏上禦劍,立於上空的身影衣袂飄飄,仙姿玉貌。

“北淵眾弟子聽令。”

“謹聽掌門之令。”眾人跪拜道。

“北淵第三十二代掌門北淵於天在眾弟子見證收新生春日為徒,以三月為期,如期間不能盡數完成師門任務,便將其貶至臨福苑,不再錄用。”

說完他便飛身離去。

藍燦此時才時喜不自禁,無言以對。

她,她真的做到了!哈哈……

歐陽正峭自是不知是該喜還是悲。他這爭半天的徒弟最後還是漏網了。嘆口氣便揚身率先離去。

見掌門已離去,收徒儀式已然結束,眾院長便帶領門下弟子離去。

與浩然海書院眾人一起離去的冷峻停頓了一下但沒回頭。

雪緋色步履輕盈移至春日身旁錯身之際,上揚著殷紅色的性感唇型意味深長地笑著睨了她一眼,粉唇微動,便帶領臨路及其門人翩然離去。

春日眉目無動,霧意的雙眸輕眨,淺笑淡然。

他說:“還末離開便期待著下次見面,春日啊……莫讓我失望……”

☆、兩位奇怪的師兄弟

藍燦見諾大的殿宇只剩他與春日兩人,馬上形象全無,一把拍在春日肩上,哈哈大笑道:“春日小子,行啊,真的成功了,沒想到你幾句話竟讓那心高氣傲的天小子收你為徒,老頭兒我真是與有榮焉啦,別說當時真是嚇死我了,沒想到那小子幾年沒見越發地恐怖的,也只有你面對他才會面不改色,侃侃而談,老頭兒我一看見他的眼睛就滲人。”

說到最後還像征地抖了下身體。

春日見他剛剛裝得挺像回事兒,一轉頭又沒個正經樣給逗笑了:“藍長老,別人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確定你之前沒有做過什麽得罪掌門的事?”

藍長老驚道:“你亂說,我才沒有呢。”說到最後有點心虛地嘀咕道:“不就藏了他幾本珍品書,還有借了他點東西,在他徒弟面前說了幾句壞話……也就沒什麽了,誰知道那小子這麽小氣。”

春日點點頭:“嗯,還真沒什麽!”彎眸微笑:“藍長老,這次謝謝你。”

“切,臭小子說什麽呢~老頭兒我才不是為了你。”藍燦見春日正而八經地道謝,一時赧然轉過頭就跑了。

“春日小子,老頭兒我要走了,你自已好自為之吧,有空我會去找你的,希望三個月後還有看到你。”

春日想了想,這句話他不是之前才說過類似的嗎?不過話說回來,她好像總是處於待定狀態,這真是個不好的現象。

春日搖搖頭向前走去,突然她停下來仰天無語。

誰來告訴她要怎麽離開這裏?她現在可不會禦劍飛行……

顯然眾人忘記她是怎麽來的,也一並忘了要讓她怎麽回去,春日真是自作自受,她要不對藍老頭兒說那些話,他就不會急於離開了。

所幸春日還是有人記住她的,因為歐陽正峭大發慈悲讓路鳴回來將他接走,並奉掌門之令囑其第二日將她帶至北淵半島下層地面去。

此時從路鳴口中春日得知,原來所有北淵修行的門人練功場所都是修駐在地面,而並非飛樓瓊宇面上。

第二日,東方泛白。春日便與領路的路鳴一道走在霧霭溟濛的林間,路鳴一路沈默寡言,面目漠然,除了交待其師命相關的事宜就末曾與她言語一句,當他們來到一處天然翠綠屏障遮掩的山谷著,他僅冷冷瞥了春日一眼便禦劍飛身離去。

春日受到他刻意的冷暴力對待倒不生氣,只是想不明白她與他從末見過面,那到底如何與他結怨的?

她是不知道路鳴入浩然正氣院數十載,他憑自已的聰慧與勤勉成為歐陽正峭的首席大弟子,本以為這次被掌門欽點為新生儀式的司儀憑他有一番作為,讓掌門另眼相待,也許有機會破院成為其嫡收弟子,卻不料被春日橫插一腳,更甚一向待他最為親厚的歐陽正峭也對他另眼相看,竟讓身為大弟子的他親自為其帶路,真是讓心生妒火,飲恨不已,是以見到春日完成交待的事情便頭也不回迅速離去。

對於無關緊要的人春日從不費心去留意猜測他的想法,只是如今路鳴將她一人帶至林間,不對她說明來此的目的,她也一展莫籌啊,毫無思緒。

春日霧眸淺星點點看向四處,林間林木茂盛微風輕拂一切顯得那麽平靜,那陣陣的蟬鳴,那悅耳的鳥聲,那深谷下潺潺的溪流,只有迎著晨霞送來的風時而撩撥她青翠如松的衣衫。

春日決定不在等下去了,她沿著路漫步向前,在薄淡輕霧籠罩的林間,每一棵樹都穿上朦朧的紗裙,春日不疾不徐憑著直覺走著。

直到在盡頭處看見一處天然落成的湖泊才端步而止。湖中間紅蓮上站著一群姿態各異的白鷺,在青翠欲流之中,在如霧如夢之中,那群白鷺就像聖潔的林中仙子,撩著溫熱的湖水,一點點地清洗美麗的身體。春日仿佛聞到了椿芽的芳香。

“你說人呢?大師姐說如果找不到我們就都得回殛刑涯裏呆上個十年半載,你這個笨蛋說了多少次不要睡覺的,你就不聽?!”突兀響起的吼聲打破了這一地的靜謚,此時湖中的白鷺驚起,如一道弧光掠過水面,便縱翅飛向風搖雲湧的林間。

春日驀醒,略有些失神那消失的美景,轉首向出聲的一條路間望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三師、兄,你不要……不要、再罵我了,好不好?”一道怯懦而細小的聲音回道。

“去你哥的不是故意,每次尼瑪就這句,你是不是演戲曲沒臺詞啊~?”那帶著少年獨特清亮的嗓音怒罵著。

兩人邊說邊往春日這次走來,春日無需特意查看就見兩面少年一前一後走出林子。

走在前面稍高的少年一頭酒紅色的及肩碎發昭示著主人的玩世不恭,那雙如同子夜般通透閃耀的黑眸在微長的劉海下若隱若現,卻絲毫不能擋住眼神中毫不做作的冷峻與慵懶。高挺的鼻梁下兩片誘人的薄唇微微上揚,更顯示他桀驁不馴的性格。

走在後面一直低頭的少年,一身淡粉色的外袍內著淺色內百合細線紋就的內襟,身材略矮於前面的少年半個頭,步伐細小地跟隨著前面不耐心的少年。

春日眼波微動,她聽見那粉色少年叫那酒紅發的少年為五師弟,那他們的身份是……

“五師弟,我……你等等我、我……啊~”粉衣少年擡起臉,一張白皙稚嫩的臉仿若墜入凡間的精靈,美好純潔。他因急著追前面的少年一個不慎竟踩中石子傾身跌倒。

前面的酒紅少年正在氣頭上,哪管他的叫喚,頭也不會就繼續走著。

粉衣少年靈動的雙眸霧氣漸生,淚珠滾動,委屈不已地盯著他的背影。

在他以為已為掉在地上時,一雙纖細的手帶著自然香氣扶住了他。

他吃驚地擡頭,就見一雙月牙般完美的雙瞳盈霧而註視著他,聲音溫潤淡雅:“你沒事吧?”

粉衣少年粉紅色的雙唇微啟,仿佛嚇呆了般一動不動。

春日疑惑地眨了眨彎睫,輕笑道:“你習武時也經常如此發呆嗎?”

此粉衣少年內懷深厚內息,不可否認絕是一名地門三階高手,可如今卻如不識武功的人一樣毫無防備,如果不是天性單純便是有圖可利的偽裝。

春日斷定這少年是前者。

“對不起,我、我……”粉衣少年連忙站直身子,臉似火雲在燒,慌亂地擺動手想要解釋卻又一時腦袋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春日輕歪腦袋,彎眸似月,疑道:“對於幫了自已的人不是應該說謝謝嗎?為什麽你卻要道歉呢?”

粉衣少年楞住,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春日看他像小白兔一樣容易受驚,那潛在內心深處的惡魔不自不覺快要蘇醒了,很想要再看看他更驚恐的表情,春日笑如春風般地想著。(她是變態,她是變態,以下省略一萬字)

“桃夭你這笨蛋前世真尼瑪不知道,我前世是折翼天使傷不起的嗎?還不是快點跟上,你……咦?”酒紅發少年見桃夭一轉身又不見了,便火急火燎地趕回頭,一看卻意外發現他身旁正站著一名青衣少年。

“你是誰,怎麽進到這裏的,不知道這裏是掌門嫡系弟子的練場嗎?”想都沒想,仿佛連環炮地向春日轟炸過去。

“我……”春日斂下彎睫,抿嘴不語狀似也在思考,她確切不清楚來在此處做什麽。

“你什麽啊?你知不知道你這表情有嚴重暗示性錯誤,想當初有多少無辜之人因此仿似便秘的表情硬傷以至於不分青紅……”如吧,酒紅發色男子確實是位話嘮。

“五師弟,他救了我!”粉衣少年桃夭此刻開口道打斷了他。

“什麽啊?”五師弟子夜般通透的雙眸不解地重覆道。

“他救了我!”他水眸偷偷看了看春日,堅定地開口。

“所以我說,就算他救了你,跟他是什麽人有什麽關系。”五師弟皺眉怒吼道。

桃夭羽睫如露珠微顫,咬了咬粉唇,再次重申道:“他,他救了我。”猶豫了一下,又弱弱地補充了一句:“你……你不要欺負他。”後面的聲音細如蚊聲。

五師弟暴怒:“尼瑪的,我看起來就像那惡跡昭著,窮兇極惡,十惡不赦,作惡多端,罪惡昭著,狠心辣手的人嗎? ”他說著連頭發都紅得快要燃燒起來。

桃夭抿抿嘴猶豫著沒有開口,但純如花瓣的臉上明顯著說是。

疑惑地看了眼春日,五師兄暗自奇怪,自已這膽小如鼠的師弟少有在他如此兇惡的表情下還堅持已見,這少年中誰啊,竟讓他如此維護,連自家親親的師兄都掠至一邊?

☆、你原來就是春日

五師弟兇眉煞目地盯著春日上下一番打量,問道:“你是哪一院弟子?知不知道麽擅闖白鷺林是什麽罪名嗎?”

春日慈眉善目地笑道:“在下春日,是新進弟子,有位師兄將我帶到此處便離去,春日實不知這白鷺林是禁地,不然……我這就離開。”

五師弟一聽便斂下怒目,見春日溫和有禮,言語大方,實不像奸猾之輩,便相信她了。不過這名字倒是有點耳熟悉?

“今日之事便算了,你師兄看來也不是什麽好人,你就速速離去吧,我們還要去找人也沒空理你了。”

說完他將桃夭一把拖過去,不理他的細微掙紮便急速跑走了。

春日頷首微笑地看著他們離去,但卻沒有移動身體。

金色燦爛的陽光陽過密葉椏間,斑斑駁駁地灑在春日身上,仿佛給她渡了一層金紗,春日淺笑道:已然正午時分了,就不知道他們需要讓她等多久。

這時遠處一陣葉飛鳥散,雜聲大作。

不多時那混亂一路延伸至春日這個方向,只見兩道才離開不久的人又風風火火地趕回來。

“你剛剛說,你叫春日?”五師弟一把抓住春日雙肩激動道。

春日勾起淡清的雙唇,微頷首道:“是,我叫春日。”

“你真叫春日?”他微瞇雙眸,彎下腰專註地看著春日再次問道。

“五師弟要找的不是春日?”春日眨了眨彎睫,反問道。

“你……”他高瘦的身軀一震,黑眸再次染上濤天怒意咆哮道:“既然你是春日,剛剛為什麽不說,害這世上最傷不起的我又來回跑了一趟,還有你到底一大早就跑去哪裏去了,知不知道我們為了找你都一個上午沒有停過?”

春日彎下微笑的臉,無辜道:“我剛剛有說過自己叫春日,可是你們並沒有說是來找我的,另外來到白鷺林我就等著人來接我卻等我半天都沒有人來,春日只好自已走走看能不能遇到人來。”

五師弟窒住,反駁不出話來,的確是他沒反應過來。

“春日,你是我們的七師弟?”桃夭眼睛如星辰般閃亮,他開心又害羞地看了春日一眼問道。

“三個月後不出意外的話。”春日對他笑臉相待,但語氣略帶保留。如果她拿到通天鑒便會離去,那麽這個七師弟便當不成,退一萬步來說,她也永遠成不了他們的七“師弟”。

“想不竟是你這小子,我可聽說了你在大殿上的表現,別說你還真給咱們師兄長臉,不過就是長得弱點,放心師兄會好好鍛煉你的。”五師弟想起什麽一臉滿意地看著春日,他是一個直率簡單的人,心中想什麽就會說什麽。

沒用的,她那鳳然師兄不是“鍛煉”了她十幾年,成果就是他現在所見的樣子,就不知道如果由他來鍛煉又是何番情況。

“師兄,你們怎麽回來找我的?”春日奇怪一看了眼自覺地挽起她走的桃夭,便邊走邊與五師弟談話。

五師弟澹臺桀驁枕著雙臂邊走邊向春日說明:“是大師姐,說你第一天來白鷺林擔心你迷路,送你來的弟子只能站在邊緣處不能進入,就讓桃夭就去那裏找你,但沒想到桃夭這笨蛋卻睡過頭,無奈大師姐就讓我和他一起來接你沒想到去到那裏你已經不見了,我們就一路找來。”

春日握著的軟軟小手一驚,弱水般的雙眸不安地看了春日一眼,頭低得快看不見了。

“對不起……”

春日笑了,放開了他的手,像是一縷清風的聲音傳入他耳裏。

“你剛剛已經道過歉了,現在也該說句謝謝了”

桃夭擡起無暇清純的臉,臉上帶著詫異還有點點胭脂粉暈,他菱唇半啟帶著緋色地看著春日。一看見春日的眼睛,那瞠開雙眸又猛地壓低下去。

許久才輕輕地說了聲。

“謝謝。”

澹臺桀驁哈哈大笑指著春日與桃夭:“你們說的話也太肉麻了吧,又情人在哄女人,男人說話就要堂堂正正,大聲肆意才對!”

所以說當他聽到春日在大殿之上勇挑北淵那神般存在的人時,才會如此欣賞她,畢竟她做了他一直不敢做的事。

桃夭有點失落地看著那溫柔觸感消失,又聽到澹臺桀驁刺刺的笑聲,眼眶微紅地看向他,無聲地控訴著。

見桃夭快被自己逗哭,澹臺桀驁嘴一僵收了笑聲,有點心虛地不敢看他,要說他很怕他的眼淚,感覺有一種罪惡感。

見澹臺桀驁安靜下來,桃夭俏臉帶著紅撲撲就俏然拉起春日的手,徑直向前走去。

“唉?等等我,七師弟你不是走得特慢的嗎,怎麽變快了?”聽著澹臺桀驁的聲音,桃夭笑靨如六月桃花迷人。

一路說說笑笑,感情自然親厚不少,春日的談吐風生,澹臺桀驁的直言率語,桃夭的靦腆怡人,讓三人都相處自然輕松。

不多時一片紫色映入春日眼中,她微怔喃喃道:“薰衣草?”

七月的微風自由而芬芳,淡紫色的香氣在明媚的空氣中游離,滿眼的紫色薰衣草搖曳,明亮而平靜。閑來寫詩的微醉身影,透露出來的那份典雅

“哦,你說那片紫色的東西叫薰衣草?”澹臺桀驁接下春日的話沒有懷疑,這一路上對她的見識多聞也有些了解。

“那些東西是大師姐從一處山谷移植過來的,她好像很喜歡沒事就站著遙看它們不語,所以你小心點沒事別踩壞了不然就倒大黴了,知道嗎?”澹臺桀驁左看右看一副怕怕地壓低聲音對春日警告著。

春日見他每次提到大師姐都一副既敬又怕的樣子,心中有也點好奇那位大師姐到底長什麽樣,北淵於長的第一位大弟子必有其過人之處。

“每一種花都有一種蘊含的意義,那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語是什麽嗎?”春日歪頭淺笑,帶著虛無的聲音飄渺而至。

澹臺桀驁與桃夭都受誘惑地看著春日,齊問道:“是什麽?”

春日意味深長地看著那片漫天撲去仿佛一發不可收拾的紫色,微笑如在明媚的七月間淡淡綻放。

“等待--愛情!”

剛說便擡步離去沒有看他們瞬間變得難重沈得的表情,絲毫不在意自已的話所引起的反應。

那片紫色也容易讓人誤會的禁忌之色,是所有人都不敢開口的原因。

沈重一直持續到見到另一個人時才好轉。

他們一行人越過薰衣草的範圍,來到一間用竹建築成的院落,門匾站用正楷寫上“竹籬苑”。

“這是大師姐的練功處,等一下見過她後,便由她安排你的課程。”澹臺桀驁擡了擡下巴說道。

春日頷首,表明知道。

“春日。”桃夭拉了拉春日的手,軟軟地叫道。

“嗯?”春日回頭不解道。

“春日,我累了不能陪你去了,明天……我再去找你。”桃夭揉揉惺松迷糊的雙眸,睡意綿綿道。

“好,你就先回去休息先,明日見。”春日松開了他握住的手,倒也沒開口詢問過多的事。

“桃夭,你就先回去桃花嗚先,我先帶春日見見大師姐,記得別半路掉下來了啊。”澹臺桀驁走過去揉揉他的腦袋讓他清醒些,一邊還囑咐著。

“嗯。”桃夭迷糊地點點頭。

喚出他的配劍便縱身禦劍飛走,臨走之前看了春日一眼,微微笑了一下。

澹臺桀驁奇怪地挑眉看了看離去了桃夭又看了看春日,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怪異,縱然想再多也無用,最後搖搖頭帶他進去見大師姐。

“大師姐?”澹臺桀驁推開竹門,大聲喊道。

一道淩厲帶著霸道的劍氣劃向澹臺桀驁,他一驚快步閃開,險險避開,卻見身後那百年古樹轟然而倒,不由得抽了下嘴角。

“你又忘記了敲門?”一道冷靜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帶來不以屬於夏日的冷然。

澹臺一聽額上流了一滴冷汗,苦笑,他是真的忘記了啊。

沒等澹臺桀驁開口,裏面傳來腳步聲,一道紫紅色的身影走出來,春日便看見一名冰肌藏玉骨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的女子步出,一臉淡漠一雙杏眼閃著銀星,周身帶著隱而不發的氣勢,比起她傾城的外貌她身上脫俗攝人的氣質更讓人心折。

果真是名出色的女子!春日目含讚美。

☆、任性的雙胞胎師兄

“大師姐好。”春日恭敬向她行禮道。

大師姐絕元霜清絕的杏目深深地看著春日,想從她那雙霧霭蒙蒙的雙眸看出點什麽,便春日哪是如此便能看穿的人,如果如此北淵於天的面前那就不是那談笑風生,傲然站立的人。

“師姐?”春日揚唇輕聲提醒道。

“你是春日?”她斜飛眉眼,淡淡問道。

春日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她都站在她面前了,能不能別問這麽考智商的事?

“是,大師姐。”春日依舊微笑地回道,面上無表露任何情緒。

她了然點點頭,再次開口語氣卻帶了點溫和:“師傅昨日已告知我已收你為七師弟,從今以後你便跟隨我學習基本功法,今天我還有事要處理,我已叫二師弟與四師弟來教你禦劍飛行,這樣你回去時便可輕松些。”

春日聽後感謝地道:“謝師姐,春日自會盡心學習。”

她清冷地笑了,像是絕壁上懸掛的野玫瑰:“春日,師傅對你賦予厚望,你不要讓他失望。”

春日思索著話的意味,也應聲道:“春日明白。”

“好了,桀驁你帶春日去澤楚與鄭陽那裏,便回澹臺居去,明日便要與桃夭一道去完成深淵後山的任務。”絕元霜朝澹臺桀驁吩咐道,便轉身,走了。

澹臺桀驁等霜元霜一走便整個人如脫了奴籍般輕松,他一只手臂搭上春日的肩,揚眉道:“小子,大師姐對你印象不錯,就不知道為什麽面次看到我就冷得要命,唉,真是想不通。”

春日知道元霜是位謹守禮數之人,最看慣的就是隨意不守禮法之人,當然澹臺桀驁這個就是個不拘小節隨心而為之人,當然他的所作所為在元霜的眼裏就變得玩頑不堪。

“人與人之間,說起來,終究是一種緣分。 有些人,即使是相對一生一世,也不會有任何感覺。有些人,也許只是看了一眼,卻心甘情願的為了對方奮不顧身。五師弟如果那天你遇見那個人,就不顧一切抓緊她吧,因為那才是你要關心的人。”春日側過頭,淺笑盈盈間,若一潭湖泊中的皎皎彎月。

澹臺桀驁看著春日,好像有點明白這話表達的意思,他突悟地爽快大笑:“是啊,像春日這樣的人就讓我一見如故,傾其為友,一生一大樂事。”

春日撫額低低輕笑:你師兄根本就沒明白,那要與他過一生的她才是他的目標,而不是他這個“師弟”朋友。

“好了,走吧,那四師弟與五師弟都等久了。”澹臺桀驁拔出曲線如蜈蚣劍柄纏繞天山銀絲的劍,一只手伸手春日,那雙如同子夜般通透閃耀的黑眸透露著少年的玩世不恭。

“上來吧。”那雙幹燥的手骨指分明,透看得出皮膚下的青色。

春日將上搭上去,澹臺桀驁手一收便將她拉在自己的背後,那溫熱帶著青草氣息的身體讓他有一瞬間一僵,但想到兩個男子就算貼在一起也沒什麽,便提起禦劍飛起。

春日雙手擋於胸前,避免貼在一起的身體,與他一劍乘飛於霧卷雲舒之間。

不消半刻他們已然站在瀑布前,四師弟與五師弟都早已在湖旁觀水等候。

“四師弟,五師弟……”澹臺桀驁跳下劍,一把接過春日站在地上,便上前朝兩人吆喝著打招呼。

兩人聞聲同時轉過頭來,於時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展現在春日眼前。

臉若銀盤,葉眉杏眼,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朱,身穿藕色短袍,長發微束而飄,臉上有種空靈的氣質。

他們看見澹臺桀驁小巧的腦袋一左一右歪著,齊齊叫道:“三師兄。”

“嘿,幾天不見兩小子修為又有長進啊。”澹臺桀驁上前江湖氣地拍了拍他們的肩,然後拉過一旁靜立不語的春日介紹道:“哪,這就是春日,師傅昨日收下的徒弟,大師姐讓我把他帶過來,你們幫襯點好好教她,我還有事就回去了,她就交給你們了。”

雙胞胎看向春日對視一眼,然後乖巧地頷首道:“我們會的,三師兄放心!”

澹臺桀驁滿意地揉揉他們的頭,點點頭:“好了,我先走了。”

“春日……”他轉過頭皺眉道:“明日我與桃夭都有事不能來找你了,你自個兒好好學習,等一得空我們就來找你,或者待你學會禦劍飛行便來澹臺閣找我。”那個小現在黏她得很,至於桃花院就甭去了,澹臺桀驁陰陰笑道。

春日看向容貌娟好的雙胞胎便錯眨開眼,對著澹臺桀驁點點頭。

見春日答應澹臺桀驁便禦劍離去。

看日望著遠處的身影一離開,身後就有兩束不懷好意的視線射在她身上。

春日轉身,卻見雙胞胎兄弟嬌花般的笑著:“七師弟……。”

春日也微笑道:“四師兄與三師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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